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耕地能否种植优质饲草？多种草能否为中国人多增草食畜产品，从而减少饲料粮的饲喂量？如何开发新型的本土优质蛋白饲草解决饲草缺口……近年来，随着我国饮食消费结构改变，肉蛋奶需求大幅上升，也由此引发人类口粮与畜禽饲料用地之争。
相关专家表示，每增加1公斤优质饲草可以减少1.2公斤的精饲料，能起到以草代粮、增草节粮的效果，必须兼顾粮草发展，加强饲草科技创新，保障国家大食物安全战略。
种草即种粮，效率与效益更高
根据农业农村部的数据，当前，我国牛羊养殖对优质饲草的需求大约为1.2亿吨，产需缺口约有4000万吨。
如何填补这个缺口呢？业内人士介绍，一是扩大进口饲草，二是提高精饲料投入，而精饲料主要指豆粕等传统饲料蛋白。这也就意味着，我国每年要花大量的外汇和土地，来满足国内市场对牛羊肉和奶制品的需求。
据统计，2021年我国进口大豆1亿吨，其中80%为饲用；草产品进口同比增长19%，草种子进口同比增长12%。近十年来，全国乳蛋品进口增幅更是高达174.2%。
“膳食结构变化带来了粮食安全新问题，粮食安全实际上演变为饲料粮安全。”中国科学院院士、中科院遗传发育所研究员曹晓风说。
“增加牛羊饲草料中的优质饲草比重1.7个百分点，可以在确保同样产品产出的前提下，减少精饲料消耗1个百分点，实现‘化草为粮’。”农业农村部畜牧兽医局饲料饲草处处长黄庆生算了一笔账：1亩全株青贮玉米相当于1.3亩籽粒玉米，1亩苜蓿相当于2亩大豆的蛋白，土地产出率大大提高。
关于粮草争地的争论，国家相关政策对此已有明确结论。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《关于防止耕地“非粮化”稳定粮食生产的意见》，自然资源部等四部门印发的《关于严格耕地用途管制有关问题的通知》，以及正在讨论中的《耕地保护法（草案）》等，均明确种植饲草饲料作物的土地属于耕地范畴。
“藏粮于草和草食动物，是改变调整我国粮食安全战略的重要途径之一。”曹晓风说，我国草业发展必须坚持“不与人争粮，不与粮争地”，在不影响人的口粮和粮食种植用地的红线前提下，加强农业季节性闲田资源利用，提高生产效率，提升中低产田能力，提升提高土地利用率。
种草也要讲科技，种业创新不能少
目前，我国不仅饲草种植面积少，种子也谈不上好，自主选育的优良草品种十分短缺。
截至2022年6月，我国通过审定的草品种651个，年均育成紫花苜蓿品种3.3个，栽培利用的草种资源不足100种。反观欧美发达国家，登记牧草品种达到5000余个，以美国为例年均育成紫花苜蓿品种73个。
“优良草品种短缺严重制约了畜牧业的高质量发展，亟需开发新型本土优质蛋白饲草资源，补充饲草短缺。”曹晓风表示。
全国畜牧总站站长、中国饲料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王宗礼认为，与草食畜牧业发达国家相比，我国整体起步较晚，生产经营体系尚不完善，技术装备支撑能力不强，在规模化、机械化、专业化方面还存在不小的差距。
“当前作物育种已迈向‘4.0’时代，即设计育种，而我国饲草育种还停留在‘1.0’时代，主要为驯化育种。”曹晓风说，饲草育种方式需要与时俱进，当前的主要制约因素是：基因组信息匮乏，基因功能研究不足，生物技术体系未建立。
为此她建议，应重视饲草基础研究和种业创新。建立优质饲草开发蓝图，即寻找合适的饲草资源，进行试种评价；随后进行底盘筛选，寻找耐盐碱、耐旱、抗病虫、生物量大等优质基因；然后利用相关技术体系，进行杂交育种、基因编辑、关联分析等；最终，达到性状改良的目的，获得抗逆、高产、优质饲草品种。
据了解，2022年，我国实施粮改饲面积2260万亩，收储利用优质饲草料6420万吨；优化牛羊饲草料结构，减少了精饲料消耗约1200万吨，相当于用2260万亩耕地种植优质饲草，减少了3000万亩的玉米和大豆种植需求，提高耕地产出效率33%，实际节约耕地面积740万亩。
（张晔）
